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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时代医家] 第十二节 王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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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4-2 17:24: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针灸学堂 于 2022-4-7 10:53 编辑

    第十二节 王肯堂

    一、生平与著作

      王肯堂1552—1613年,字宇泰,亦字损中,别号损庵,又称念西居士、郁冈斋主。明代医学家,金坛今江苏省金坛市人,出生于官宦之家。其父王樵,字明远,明嘉靖进士,历任刑部员外郎、右都御史等职,卒赠太子少保,谥恭简,《明史》中有载。王肯堂自幼随父攻读文史经典,后因其母罹患危疾,延请多方名医,理法皆殊,终百治乏效而致身故,伤痛之余遂立志习医。《杂病证治准绳·自序》中记载了王肯堂从医始末“ 嘉靖丙寅母病阽危,常润名医延致殆偏,言人人殊,罕得要领,心甚陋之,于是锐志学医。”

      四年后,其妹罹患乳痈,医言其疾不可为也,王肯堂目睹其危笃病况,亲自为她医治,后病起沉疴。《郁冈斋笔尘》中记载了此事“余自庚午1570年始究心于医,会亡妹病,旁观而技痒,几欲出手拯之,家人皆弗信....邑之人传亡妹疾不可为矣俄而起,且归马氏,人始传王生技能起死人。”至此其医绩“渐为人知,延诊求方,户屣恒满”。但其父王樵望其举子业,倡政事,“为妨其废举业,常严戒之”,嘱其攻习儒、理之学,以求功名,于医术“遂不复穷究”。明代万历十七年1589年王肯堂中进士,选庶吉士,又授翰林院检讨,后为备员史馆。任职期间,曾向朝廷进呈抗倭疏议,未予采纳,并因此降职受贬。

      万历二十年1592年称疾还乡,专事医业。还乡后更加刻苦研修,精通临床各科,志在济世活人,同时博览群经医籍,著书立说,其撰论结合个人诊疗心得。生平著述宏富,多达十余种,如《证治准绳》《古今医统正脉全书》《郁冈斋笔尘》《肯堂医论》《医镜》《医辨》《灵兰要览》《医学穷源集》等。其中他所编撰的《古今医统正脉全书》和《证治准绳》两套医学丛书更属宏编巨著。《证治准绳》又作《六科证治准绳》,凡44卷,历时11年完成,该书博涉古今,论述翔实,内容丰富,包括《杂病证治准绳》《杂病证治类方》《伤寒证治准绳》《疡医证治准绳》《幼科证治准绳》《女科证治准绳》6部,涵盖了临床各科,《四库提要》评价“其书采撅繁富,而参验脉证,辨别异同,条理分明,具有端委。故博而不杂,详而有要,于寒温攻补无所偏主...世相竞传,为医家之圭臬。”

    二、学说与贡献

      分经辨证治眼病说

      1. 分经辨证定治则 王氏通过对眼珠内脉的观察,论述目与脏腑的联系,“目形类丸,瞳神居中而前,如日月之丽东南而晚西北也,内有大络六,谓心、肺、脾、肝、肾、命门各主其一。中络八,谓胆、胃、大小肠、三焦、膀胱各主其一,外有旁支细络,莫知其数,皆悬贯于脑下,连脏腑,通畅血气往来以滋于目。故凡病发则形色丝络显见,而可验内之何脏受病也”《证治准绳·杂病·七窍门》,明确了脏腑与眼的联系,通过观察外眼部不同部位经脉的改变,推断脏腑气血阴阳的变化,为眼科经络辨证奠定了基础。

      王氏认为攀睛是邪客于阳骄脉所致,“《缪刺论》日邪客于足阳跃之脉,令人目痛、从内毗始。启玄子王冰注日以其脉起于足,上行至头,而属目内毗,故病令人目痛从内毗始也。《针经》日阴骄脉人触,属目内毗,合于太阳阳骄而上行,故阳所受邪者内眦即赤,生脉如缕,缕根生瘀肉,瘀肉生黄赤脂,脂横侵黑睛,渐蚀神水,此阳骄为病之次第也。或兼锐毗而病者,以其合于太阳故也。锐眦者手太阳小肠之脉也。锐眦之病必轻于内毗者,盖枝蔓所传者少,而正受者必多也。俗呼为攀睛,即其病也”。

      王氏依据白睛血络的变异情况及其分布部位判断归属何经病变,治疗眼科疾患,在《证治准绳·杂病·七窍门·眼目集》总论中,引用《内经》“诊目痛,赤脉从上下者,太阳病从下上者,阳明病从外走内者,少阳病”,同时依据各经气血盛衰的特点,施以不同治法。他明确指出太阳阳明之经宜刺络出血少阳一经血少气多,不宜出血,“无使太过不及,以养血脉而已”。“圣人虽言目得血而能视,然亦有太过不及也。太过则目壅塞而发痛,不及则目耗竭而失明”。“目之内眦,太阳经之所起,血多气少目之锐眦,少阳经也,血少气多目之上纲,太阳经也,亦血多气少目之下纲,阳明经也,血气俱多”。“故血太过者,太阳阳明之实也。血不及者,厥阴之虚也。故出血者,宜太阳阳明,盖此二经血多故也。少阳一经不宜出血,血少故也。刺太阳阳明出血则目愈明,刺少阳出血,则目愈昏”。

      2. 辨证施治  在眼病的治疗上,王氏主张用开导法,他说“夫目之有血,为养目之源,充和则发生长养之功全而目不病,亏滞则病生矣”,故对不同证候的眼病,据其病因辨证取穴以疏导之,“人之六气不和,水火乖违,淫亢承之,血之旺衰不一,气之升降不齐,营卫失调而为人也。盖由阴虚火盛,炎炽错乱,不遵经络而来,郁滞不能通畅,不得已而开涩导瘀以泻其余,使无胀溃损珠之患,与战理同。其所有六,谓迎香、内睥、上星、耳际、左右太阳穴也。内睥正队之冲锋也,其功虽迟,渐收而平顺两太阳击其左右翼也,其功次之上星穴绝其饷道也内迎香抵贼之巢穴也,成功虽速,乘险而征耳际击其游骑耳,道远功卑,智者不取。此实拯危之良术,挫敌之要机,与其闭门捕贼,不若开门逐之为良法也

      治疗火热性眼病,宜选阳经之海督脉的穴位,用泻法,刺额前五穴,“至于暴赤肿痛,皆宜以针刺前五穴,出血而已”,“治火之...在针则神庭、上星、囟会、前顶、百会泻之。翳者可使立退,痛者可使立已,昧者可使立明,肿者可使立消。惟小儿不可刺囟会,为肉分浅薄,恐伤其骨”。

      治疗鹘眼凝睛证,认为“乃三焦关格,阳邪实盛亢极之害。风热壅阻,诸络涩滞,目欲爆出矣,大宜于内迎香、太阳、两睥、上星等处要隘之所,并举而劫治之”。对内障病“有翳在黑睛内遮瞳子”的,认为是足厥阴、足太阳、手少阴三经脏腑中虚,邪乘虚人,经中郁结,从目系人黑睛内为翳所致,“故治法以针言之,则当取三经之穴,如天柱、风府、太冲、通里等穴是也”。

      热痛暴发或久病郁甚、目疾出血者,采用三棱针点刺放血对于年高久病者,则不宜耗气伤血,故选择毫针补泻,“ 目疾出血最急,于初起热痛暴发,或久病郁甚,非三棱针宣泄不可,然年高之人,及久病虚损并气郁者,宜从毫针补泻之则可”。

      疮疡“自内而出者宜灸”说

      在《证治准绳·疡医》中,提出“疮疡自外而人者不宜灸,自内而出者宜灸”,灸治的程度须达到“痛者灸至不痛不痛,灸至痛时方住”。“外人者,托之而不内内出者,接之而令外。故《经》云 陷者灸之。灸而不痛,痛而后止其灸。灸而不痛者,先及其溃,所以不浦,而后及良肉,所以痛也。灸而痛,不痛而后止其灸,灸而痛者,先及其未溃所以痛,而次及将溃所以不痛也

      书中还专门设有灸治一节, 转载了《刘涓子鬼遗方》的隔蒜灸、隔蒜膏灸、隔独蒜灸、隔豆豉饼灸、骑竹马灸等治疗疮疡的方法“ 如初觉发背,欲结未结,赤热肿痛,先以湿纸覆其上,立视候之,其纸先干处,即是结痈头也。取大蒜切成片,如当三钱厚薄,安于头上,用大艾炷灸三壮,即换一蒜片,痛者灸至不痛,不痛灸至痛时方住,最要早觉早灸为上。”对不同疮疡,给予不同的灸法治疗,“发背若有十数头,作- -处生者,即用大蒜研成膏,作薄饼铺头上,聚艾于蒜饼上烧之,亦能活人。若背上初发,赤肿一片,中间有一片黄粟米头子,便用独蒜,切去两头,取中间半寸厚薄,正安与疮上,着艾灸十四壮,多至四十九壮”。更说骑竹马灸法“治一切疮疡, 无有不愈。”

      逐月养胎针灸禁忌法

      晋代王叔和提出妊娠十月的脉养理论,并强调孕妇的针灸禁忌,“妇人怀胎月之时, 足厥阴脉养,二月足少阳脉养,三月手少阴脉养,四月手少阳脉养,五月足太阴脉养,六月足阳明脉养,七月手太阴脉养,八月手阳明脉养,九月足少阴脉养,十月足太阳脉养,诸阴阳各养三十....怀娠者不可灸刺其经,必堕胎”。

      王肯堂在《证治准绳·女科》中,补充完善“逐月养胎针灸禁忌法”。妊娠一月, 足厥阴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大敦、行间、太冲、中封、五里等穴是也。足厥阴内属于肝,肝主筋及血,一月之时,血行痞涩,不为力事,寝必安静,无令恐畏。

      妊娠二月,足少阳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胆窍、丘墟、付阳、绝骨、外立、阳陵泉等穴是也。足少阳内属于胆,胆主精,二月之时,儿精成于胞里,当慎护惊动也。

      妊娠三月,手心主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中冲、劳宫、大陵、内关、间使、郄门、曲泽等穴是也。手心主内属于心,无悲哀思虑惊动。

      妊娠四月,手少阳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关冲、阳池、内关、三阳、天井、曲垣等穴是也。手少阳内输三焦,四月之时,儿六腑顺成,当静形体,和心志,节饮食。

      妊娠五月,足太阴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隐白、大都、公孙、商丘、三阴交、漏谷、阴陵泉等穴是也。足太阴内输于脾,五月之时,儿四肢皆成,无大饥,无甚饱,无食干燥,无自炙热,无大劳倦。

      妊娠六月,足阳明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厉兑、丰隆、阴市、上下廉、三里等穴是也。足阳明内属于胃,主其口目,六月之时,儿口目皆成,调五味,食甘美,无太饱。

      妊娠七月,手太阴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少商、鱼际、列缺、尺泽、天府等穴是也。手太阴内属于肺,主皮毛,七月之时,儿皮毛已成,无大言,无号哭,无薄衣,无洗浴,无寒饮。

      妊娠八月,手阳明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商阳、二间、合谷、上下廉、三里、曲池、肩并、肩等穴是也。手阳明内属于大肠,主九窍,八月之时,儿九窍皆成,无食燥物,无辄失食,无忍大起。

      妊娠九月,足少阴脉养,不可针灸其经。如涌泉、然谷、太溪、交信、筑宾、伏溜等穴是也。足少阴内属于肾,肾主续缕,九月之时,儿脉续缕皆成,无处湿冷,无着炙衣。

      三、临床应用与学术影响

      王肯堂的著作记载了火针治疗痛宜,“痛者,初生红肿,突起无头,便用火针针之即做,不散针侵根脚。痘者,初生白粒如果米大,便觉痒痛,触着其痛应心,此疽始发之兆也,急用火针于白粒上针开”。

      在《证治准绳·疡医》中,还用“针烙”法治疗疮疡,“凡用针烙,先察痛疽之浅深,及脓未成已成”,“ 高阜而浅者,用皱针开之。疽始生白粒,便可消退,渐长如蜂巢者,寻初起白粒上烙,及四围烙四五处,如牛项之皮者,疽顶平而浅者,皆宜用火针烙之”。

      针烙治疮疡,乃源于南北朝医家刘涓子,在《刘涓子鬼遗方》中亦提到此法的应用,如今虽然这种皮肤感染性疾病已经甚为罕见,但用针灸抗炎抗感染则为后世医家临床与实验所证实,故对今后继续探讨仍具启示意义。

      外科应用敷贴法较为广泛,不论是疽初、中、后期,均可使用。王氏认为“疮疡肿初生,似有头而未起,即当贴温热药,引出其热毒若疮肿初生,即高起四畔掀赤,宜捣生寒药贴敷,折伏其热势,驱逐其邪毒”。“凡敷贴之法,欲消散肿毒,疏通血脉,如肿皮厚者,以软帛或绵纸,涂药贴敷如肿皮薄者,用疏纱或薄纸,涂药贴敷至脓溃之后,即贴温肌生肉膏药,逐臭腐、排恶汁、去死肌、生新肉,全藉温肌膏剂之力,切勿用寒凉药水调贴,以致血滞而难愈合”。

      《证治准绳》总结了明代以前历代医家的诊疗经验,并结合其本人的学术见解和诊疗经验编撰而成。与前代医学丛书相比其“证治”尤为鲜明,内容切合临床。王肯堂告诫医者“不能死守旬而求活人”,临证应审证求因,治病求本,灵活运用各种方法,不拘泥于现成的方药和方法,并且自制很多方药、膏剂,被后世医家称为“医界灵秀”。

      王肯堂是我国晚明时期的一位重要医家,在其所撰的《证治准绳》中,其针灸学说比较突出地表现在运用经络理论对眼科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上。明代不少医家陷于门户之见,或尚温补,或崇寒凉,徒事寒凉水火之争,而王氏博采兼收众家之说,于寒温攻补无所偏主,倡导折中医风,对后世学术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临证虽以方药为主,但在其代表著作《证治准绳》中,涉及针灸理论和运用理论指导临宋实践的记载有多处,尤其运用经络学说诊治目疾方面,至今对眼科针灸临床有指导意义。

      王肯堂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他强调“ 欲济世而习医则是,欲谋利而习医则非。我若有疾,望医之救我者何如我之父母孙小有疾,望医之相救者何如易地而观,则利心自淡矣。利心淡,仁心现。仁心现,斯畏心生”,为从医者制定了行医守则。

    四、阅读文选
    八廓(《证治准绳·杂病·七窍门》)

      应乎八卦,脉络经纬于脑,贯通脏腑,达血气往来,以滋于目。廓如城郭,然各有行路往来,而匡廓卫御之意也。乾居西北,络通大肠之腑,脏属肺,肺与大肠相为阴阳,上 运清纯,下输糟粕,为传送之官,故日传道廓。坎正北方,络通膀胱之腑,脏属于肾,肾与膀胱相为阴阳,主水之化源以输津液,故日津液廓。艮位东北,络通上焦之腑,脏配命门,命门与上焦相为阴阳,会合诸阴,分输百脉,故日会阴廓。震正东方,络通胆腑,脏属于肝,肝胆相为阴阳,皆主清净,不受浊秽,故曰清净廓。巽位东南,络通中焦之腑,脏属肝络,肝与中焦相为阴阳,肝络通血以滋养,中焦分气以化生,故日养化廓。离正南方,络通小肠之腑,脏属于心,心与小肠相为脏腑,为谓阳受盛之胞,故日胞阳廓。坤位西南,络通胃之腑,脏属于脾,脾胃相为脏腑,主纳水谷以养生,故曰水谷廓。兑正西方,络通下焦之腑,脏配肾络,肾与下焦相为脏腑,关主阴精化生之源,故曰关泉廓。脏腑相配,《内经》已有定法,而三焦分发配肝肾者,此目之精法也。盖目专窍于肝,而主于肾,故有二络之分发焉。左目属阳,阳道顺行,故廓之经位法象亦以顺行。右目属阴,阴道逆行,故廓之经位法象亦以逆行。察乎二目两之分,则昭然可见阴阳顺逆之道矣。

      【思考题】

    1.王肯堂的著述有哪些

    2.王肯堂认为何种疮疡宜灸何种不宜灸

    3.王肯堂针对眼病的治疗有哪些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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