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耳针法的作用原理
(一)耳与经脉脏腑的关系
耳与经脉有着密切的关系。马王堆帛书《阴阳十一脉灸经》提及与上肢、眼、颊、咽喉相联系的“耳脉”。 《黄帝内经》时期,不仅将“耳脉”发展成了手少阳三焦经,而且对耳与经脉、经别、经筋的关系均有详细的记载。在十二经脉循行中,有的经脉直接人耳中,有的分布在耳郭周围。如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等经脉、经筋分别人耳中,或循耳之前、后;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则分别上耳前,至耳上角;手阳明大肠经之别络人耳合于宗脉。六条阴经虽不直接联系耳郭,但均可借助经别与阳经相合而达于耳。因此十二经脉均直接或间接上行到达于耳。故《灵枢·口问》日:“耳者,宗脉之所聚也。”《灵枢·邪气脏腑病形》亦云:“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精阳气上走于目而为睛,共别气走于耳而为听。”所以刺激耳郭上的穴位,就具有疏通经络、行气和血、调和百脉的作用。
耳与五胜六腑的关系十分密切,其论述散见于历代医典。最早的记载始见于《黄帝内经》和《难经》,如《素问·金匮真言论》载:“南方赤色,人通于心,开窍于耳,藏精于心。”《灵枢.脉度》载:“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又如,《素问·玉机真脏论》日:“(脾)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素问·脏器法时论》载:“肝病者....虚则耳无所....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难经·四十难》云:“肺主声,故令耳闻声。”此后历代医著对于耳与脏腑的关系论述更为详细,如《千金方》载: ...神者,心之.心气通于舌,非窍也,其通于窍者,寄见于耳,荣华于耳。”《证治准绳》载:“肾为耳窍之主,心为耳窍之客。”《厘正按摩要术》中进一步将耳背分为心、肝、脾、肺、肾五部,其云:“耳珠属肾,耳轮属脾,耳上轮属心,耳皮肉属肺,耳背玉楼属肝。”说明耳与脏腑在生理方面相互联系,在病理方面相互影响,关系密切。
(二)耳与神经体液的关系
解剖学表明,耳郭内富含神经组织。与耳相关的神经主要有来自脊神经颈丛的耳大神经和枕小神经;来自脑神经的耳颞神经、面神经、舌咽神经、迷走神经的分支;以及伴随颈外动脉的交感神经。这些分布在耳郭上的四对脑神经和两对脊神经均和中枢神经系统联系紧密,如延髓发出的迷走神经和舌咽神经对呼吸中枢、心脏调节中枢、血管运动中枢、唾液分泌中枢(呕吐、咳嗽中枢)等都有明显的调节作用;由脑、脊髓部发出的副交感神经和脊髓胸、腰部发出的交感神经所组成的内脏神经,对全身的脏器几乎都有双重支配作用,两者相互抵抗,又相互协调,共同维持全身脏腑和躯干四肢的正常运功。
解剖学还表明,耳郭表皮至软骨膜中均含有各种神经感受器,如游离丛状感觉神经末梢、毛囊神经感觉末梢及环层小体;耳部肌腱和耳肌上含有单纯型和复杂型丛状感觉神经末梢、高尔基型腱器官、鲁菲尼神经末梢及肌梭。这些不同类型的感受器正是刺激耳穴产生综合调节作用的前提和基础。
此外,实验结果表明,耳与体液有一定的关系,即使将耳郭的全部神经切除,耳穴的电阻点也没有完全消除,因此考虑体液也参与了耳穴与内脏联系的作用过程。
(三)耳与全息理论的关系
全息理论认为,每个生物个体中的具有生命功能又相对独立的局部(又称全息元),均包含了整体的全部信息,全息元在一定程度上即是整体的缩影。
耳郭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全息元,从形式上成为人体整体的缩影,并包含了人体各部分的主要信息。根据生物全息律,耳郭与脑内全息联系的神经元(反射中枢)、躯体(内脏)形成了全息反射路,并通过脑内神经元的全息联系起作用。脑内神经元的全息联系,是指机体的任一相对独 立部分的每一位区在中枢内的投影,都与其相应的整体部分在中枢内的投射存在着双向突触联系。故每个耳穴在中枢内的投射也必然存在着这种联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躯体(内脏)一中枢一耳郭”间的双向反射径路是耳穴刺激疗法的生理学基础。全身各部位的异常,通过全息反射路会在耳部引起相应的改变,从而为耳穴诊断疾病提供了生理学的依据。对耳穴实施的各种刺激,也会通过全息反射路传达给身体相应的器官,从而调节相应组织器官的状态,使其恢复正常状态,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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